北宋针灸的发展有其深刻的社会背景。中华大地在经历了辉煌的唐朝以后,接踵而至的是战火频仍的五代十国,“天下大势,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”,终于在公元960年,赵匡胤在陈桥兵变,“黄袍加身”,建立了高度集权的宋王朝,并很快统一了全国,结束了混乱局面。为巩固封建统治,宋王朝实行了文治,随着社会的稳定,经济的繁荣,科技的进步也就有了发展的土壤。此外,北宋的帝王和士大夫都对医药有着浓厚的兴趣,注重对医学书籍的收集和整理。《宋书》记载,宋太祖赵匡胤能用艾为人治病,“太宗尝病亟,帝往视之,亲为灼艾,太宗觉痛。帝亦取艾自灸。”而宋太宗赵光义对医药的兴趣则更为浓烈,据他在《太平圣惠方?御制序》中自称“朕昔日潜邸,求集名方、异术、玄针,皆得其要,兼收得妙方千余首”。而当时的文人雅客也多对医药饶有兴趣,如著名科学家沈括集有《良方》,后来增入苏轼之方,合称《苏沈良方》,在当时甚至有“不为良相,当为良医”的说法,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,宋朝的针灸取得了丰硕的成果。
宋太祖于开宝六年(973年)下诏命医官刘翰等整理本草文献,于次年修订完善,成为宋代第一部本草学规范。公元981年,即太平兴国六年,宋太宗向全国颁布了“访求医书诏”。诏令中采用了多种奖励办法,鼓励人们献书。例如诏书规定:
“宜令诸路转运使,遍指挥使所辖州府,应士庶家有前代医书,并许诣阙进纳。凡二百卷以上者,无出身与出身,已任职官者亦予迁转。不及二百卷,优给缗钱偿之。有诣阙进医书者,并许乘传,仍县次续食。”
也就是说,凡是藏有前代医书者,不问出身,都可以直接向宫廷献书。献书在200卷以上的,平民可以授予官职,有官职的可以升迁。献书不及200卷的,则给予优厚的报酬。对于亲自上京献书者,沿途地方政府必须提供交通工具和膳食。但是,这种访书不是官府强行征集,因为诏令还规定:“如不愿纳官者,借本缮写”。
此次访书,为医学巨著《太平圣惠方》打下了扎实的文献基础,同时也为此后的各种医书的编修提供了便利。
古代医家历来针药并重,在政府组织编修了药书、方书之后,针灸“明堂”的整理工作必不可少。而当时的情况是,唐政府曾多次组织修订的针灸经典《黄帝明堂经》已不存,虽经宋太宗诏令访书,仍未求得。在这种情况下,宋仁宗于天圣年间,命医官王惟一主持编修一部针灸腧穴典籍。王惟一奉诏在总结《黄帝内经》、《难经》的基础上.参以各家之见及个人经验。撰成《铜人腧穴针灸图经》三卷,并附《穴腧都数》一卷考订详确。《铜人腧穴针灸图经》文图相兼,对统一当时经络、腧穴的不同说法和考订经络、腧穴、主治等颇有意义。翰林学士夏统在序文中尝谓“王惟一素授禁方,尤工厉石……定偃侧于人形,正分寸于腧募,增古今之救验,刊日相之破漏。”这说明王氏对撰写该书是十分审慎的,堪称我国针灸史上继晋唐之后的又一次总结。
《铜人腧穴针灸图经》编成以后,宋仁宗认为“传心岂如会目,著辞不若案形,复令创铸铜人为式。”于是,王惟一等人科学计算,精密设计,于天圣五年(公元1027年)成功地铸造了两具与一般人身等高的针灸铜人。
天圣石碑拓片
据南宋《齐东野语》载:“以精铜为之,脏腑无一不具。其外腧穴则以错金书穴名于旁,凡背、面二器相合,则混然全身。盖旧都用之以试医者。其法外涂黄蜡,中实以汞,俾医工以分析寸,按穴试针,中穴则针入而汞出,稍差则针不可入矣,亦奇巧之器也。”
针灸铜人的铸造是我国医学史上的伟大创举。它将平面图谱,进而转化成三维模型,开创了直观化针灸教学的先例,为发展针灸学及其教育做出了独特贡献,后世多仿照重铸过多次针灸铜人。同时,我们也不难看出官方的参与对于学术的发展的巨大作用,修标准,刻